我相信人有灵魂,也愿XM在天堂里安息。
我回国前,因询问LA仓储一事,打电话给在LA做外贸多年的XM,得知他因为严重的心脏问题,支撑病体,在做关门处理,那天他和我聊了2个多小时,他最后一句语重心长,“我自知日子不长,拜托你关照妻子和未成年的小女儿。”我说,你要学会放下。我等你公司关门后,回SD,好好养好身体,一起去教会。
然而,这一别,却是一生。
返美后,我忙于自己公司的事情,抱有侥幸,一时没和XM联系。上周,我两次恍惚中,象有人跟着我,我回头一看,却什么都没有。有天散步,我却要去看看住附近XM的妻女。我去的时候,门窗紧闭,没有灯光,回家后,接到好友的电话告知,XM在他创办的公司里去世。顿时,我泪如雨下,深夜驾车去XM的妻子家,安排后事。
XM是一个良善美好的人,是我的老乡和兄长,他和我小哥出生于同一年的自然灾害期,在同一研究所擦肩而过的准同事。他因在LA做外贸,我们见面不到十次,在这有限的次数里,我记得一些片段:
第一次在Oceanside的海桥上,我们几家一起钓鱼,他珊珊来迟,在夕阳下,抱起我年幼的女儿,听到女儿撒娇银铃一般的笑声中,我能想象出他是一个慈爱的父亲。
国庆,我们曾两次去野营,钓鱼,他每次都承担剖鱼的脏活,抢着在烟火下做BBQ。在野营地的月光下,他会带来便携式的音箱,静静的夜里想起一些老歌。
XM是一个勤奋,事事躬亲的人。印象中,他身体不错,前两年,他因为爬梯子装仓库的灯,粉碎性骨折,那时起,腿不灵活,缺少锻炼,身体越来越不好。他说,他不够聪明,只有靠勤奋来弥补。
XM是博士,科学家,也是商人。十几年前,一次机遇,他改变了人生的航程,从科学家走到外贸行业,逐步成功,也因为长期积劳成疾,忽视身体检查,去年心脏出了问题,再次改变他的人生轨迹。XM说,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,他会选择平静的生活。
今早,我一张张扫描XM大女儿挑选出来的生前照片,音容相貌那么熟悉,几次忍不住掉泪。他年轻时代的英俊,和美丽妻子默默含情的时刻,初为人父的喜悦,为女儿修roller skating鞋的片段,作为科学家做报告的成就感等等,再次显示,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。
我想对XM说,我会尽力照顾你放不下的妻女。愿你在天堂里安息!
Doctor Zhivago是部史诗性的巨作,以十月革命开始,作者类似的自传体小说,他最后一篇中17首诗非常感人,我曾在大学时代,仔细阅读。电影中整个调子极其沉重,每当绝望时,这首曲子响起,带来希望,带来对美好生活和爱情的向往,也带来春天里迎风起舞的花儿和芬芳。
XM喜欢音乐,仅以这首曲子结束这篇悼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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